近些年，巴拿马“旅行护照”成为移民中介圈一个热度不小的话题。有人称之为“全球最好用的万能护照”，也有人称之“不靠谱”。那么巴拿马“旅行护照”到底是什么呢，其在巴拿马是否有法案依据？

笔者在巴拿马考察期间，与巴拿马国会立法人员、律师、移民中介人员均有过探讨，同时也对巴拿马相关立法进行了整理，其中两项重要法案浮出了水面：

1、1987年6月24日第9号法律（Ley 9 De 24 de junio de 1987）

该法律系由巴拿马立法大会（La Asamblea Legislativa）颁布，法律标题为“关于授予退休金领取者、养老金领取者、退职人员及退休收入者豁免权的法律”，根据该法律第1条规定，该法律针对的是“由外国政府、国际组织或私营公司发放退休金或养老金的外国人及其配偶和受其抚养的家属）”。该法律规定了上述人员可以向巴拿马政府申请“养老金领取者旅游签证（Visa de Turista Pensionado）”，可以被授权在巴拿马领土內无限期居住（residir indefinidamente），并且可以享受一定的税费减免以及“在符合本法第7条及相关条例规定的前提下，有权获得特殊护照（pasaporte especial）的福利”，同时又表示“此特殊护照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被视为对巴拿马国籍的承认（reconocimiento de nacionalidad panameña）”。第7条规定的条件是“每月最低收入为750巴波亚”，“且该收入完全来源于在巴拿马国家银行的定期存款利息”，“该定期存款首次存入时最短期限为5年”。

该法律所提及的“特殊护照”是否就是本文所要探讨的巴拿马“旅行护照”呢？一般而言，护照的功能在于两个方面，其一在于用于证明持有者身份和国籍，其二在于用于国际旅行。该法律已明确否认了该“特殊护照”视为对巴拿马国籍的承认，那么该“特殊护照”最大的功能就在于国际旅行了，这也是所谓“特殊护照”的特殊之处。基本可以确定，长期以来所提到的巴拿马“旅行护照”就是本法所规定的“特殊护照”，同时又叫做退休年金领取者护照（pasaporte de rentista retirado）

（巴拿马国家移民部）

但是巴拿马相关法律也并未对“特殊护照”的功能进行规定，更未明确说明“特殊护照”的国际旅行功能是否参照巴拿马的普通护照（譬如免签国或落地签国具体国家或数量），这在法律上存在一定的模糊之处，而且这也涉及到旅行目的国的承认与配合。

2、2025年巴拿马国民大会（La Asamblea Nacional）第299号法案（Proyecto de Ley 299）

2025年9月25日，巴拿马国民大会官网发布了一则重要新闻，新闻标题为“将发放特殊合格投资者护照，作为吸引企业的额外激励措施”，新闻主要内容为第299号法案已三次辩论全票通过，现法案已移送行政机构审议批准。该法案的目的在于建立一个法律框架，使合格投资者及其家属有权依据本法获得政府签发的特殊旅行证件或护照，以便促进外国投资；同时还说明了它不能代替普通护照，也不能赋予巴拿马国籍。

《巴拿马共和国宪法》第166条规定：“任何法案未经国民大会在不同日期进行三轮辩论通过，并按本宪法规定经行政机构批准，不得成为共和国法律。”第168条规定：“法案或（国民大会）批准后应送交行政机构，若行政机构批准则应颁布为法律。否则，应附异议退回国民大会。”第170条第2款规定：“若国民大会审议异议后，法案或组成国民大会的三分之二议员批准，行政机构必须批准并颁布，不得再提异议。”鉴于该第299号法案的高通过率，该法案生效成为法律应该就在近日。

（刘俊律师位于中巴公园和华人抵巴150周年纪念碑）

巴拿马“旅行护照”近期再度成为热点，也是因为上述法案在国民大会获得全票通过。虽然已经明确该“特殊护照”即为巴拿马政府签发的特殊旅行证件，但是迄今为止巴拿马法律仍然没有明确所谓“特殊护照”在国际旅行方面是否等同于巴拿马的普通护照。

根据阿尔顿资本的Passport Index全球在线平台显示，2025年度巴拿马普通护照全球免签或落地签或电子签的国家或地区有141个，如果“旅行护照”能具有和巴拿马普通护照同等的国际旅行便利功能，这将对具有全球旅行需要的中国出海企业家而言极具吸引力。但是无论如何，中国出海企业家在进行相关身份筹划之时，建议提前向相关旅行目的国了解清楚其对巴拿马“旅行护照”的认可度，避免造成预期落空。